日常生活
尋找熊妹
更新時間:2018-03-19 12:32:59 來源:z5z9.cn 編輯:本站編輯 已被瀏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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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故事其實與艷遇無關。 1967年夏,大庸城鄉成了兩派勢力用武的戰場。想不到我們“老三屆”學生在建國20年后的和平年代,還能參加一次真槍實彈的“國內革命戰爭”。那年,我受“聯總”司令秦忠林(老紅軍首長)的密使,到桑植聯絡一支群眾組織參戰。一星期后,我完成了任務。那天,我頂著烈日徒步走到瑞塔鋪與小溪煤礦交界的山埡上,迎頭碰到一個槍兵押著一個五花大綁、遍身血污的漢子走來,我發現槍兵手臂戴著“湘江風雷”袖章,前面拐彎處,分明有幾個槍兵正在盤查過往行人。我雙腿打顫,便裝著歇涼坐下來思考對策。此時,一個戴著草帽、背著背簍的過山客走到跟前,從彼此一個警惕的對視所獲得的信息是:此人高挑、單瘦,皮白而秀,胸脯半生不熟,草帽下露出兩支羊角辮兒。是個少女。而且瞬息之間,少女眼珠圓瞪,嘴巴張成“O”型,繼而語破天驚:“你,是不是叫金克劍?”我嚇得心驚肉跳,即矢口否認。少女也不爭辯,放下背簍,下巴歪指埡口說:“你好大的膽子,人家下通緝令在抓你呢!” 我如雷擊頂!少女卻扭頭抹淚,輕輕啜泣。我徹底糊涂了!少女說:“俺爸跟秦司令在甘溪打仗,被‘革籌’的人打死了……”稍頃,她從背簍扯出一個鼓鼓的化肥袋,又從我手中奪過書包塞進背簍,再把化肥袋壓在書包上面,說:“走!跟我走!”我身不由己,半推半就上路。剛走幾步,少女說停,先把草帽扣在我頭上,又用臟手在我臉上抹了幾下。我倆手牽手有說有笑走到哨卡邊,槍兵吼道:“呃!呃!干什么的!”少女咯咯地笑了,放下背簍,解開化肥袋,捧出一捧白里沾黃的苞谷花,說:“大叔,吃呀!大家都來吃!”幾個槍兵一擁而上,你一把他一把往口袋里裝。見他們裝足了,少女拉著我:“走呀!”一個槍兵攔住我:“你是什么人?”我心咚地一沉,幾乎停止搏動。少女說:“大叔,他是俺的哥。”槍兵狐疑地盯著,又回頭看了看“布告”上的圖片。我也斜了一眼,天!是一張“通緝令”!依序大約是秦忠林、張澤飛、李金芳、胡維厚、張宜文等二十余人,最后一個就是我,難怪這少女一眼就認出了我。 少女拉著那槍兵說:“大叔,他是俺的……對象!”話一出口,臉漲得通紅,我臉也一陣發麻。少女趁機拉住我就往前走。剛轉過埡口,幾個槍兵追了過來:“站住!站住——”少女叫了聲:“快跑!”“砰!叭——”子彈在頭上呼嘯而過。繼而,槍聲成密集型響起,我們已沖出小溪煤礦,進入橋頭公社界了。 在一個岔路口,少女停下步,說:“哥,沒事噠。你自個走吧,我從這里回家。”我問:“你住哪?”“興隆。”少女扯出化肥袋,往書包里抓了滿袋苞谷花,然后還給我,我緊緊抱在懷,這可是秦司令所急需的情報資料啊! 我倆對視良久,猶說無語。 真有點難舍難分! 少女走遠了,我還是呆在原地,悵然若失。突然,我猛追幾步:“喂——我還找不到你的名字呢!”“我叫熊妹——” 越二年,武斗結束。我悄悄來到興隆,打聽“熊妹”的下落。無果。1980年,我調到縣文化館,趁下鄉采風之機,二次到興隆尋找熊妹,叫“泥牛入海無消息”。此后,我又兩次深入興隆遍訪熊妹,仍無功而返。 那天,我站在橋頭埡上向當年熊妹遠去的方向呼喚:“熊妹……你在哪里……” 我愿她能聽到我心底的呼喚。 我相信她一定能聽到的! [下期預告:原創文化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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